瞿万里说的没错,还没有到二月底,就有官员前来村里通知育秧准备事宜。
官府有优秀收成历史,农耕事务上在京畿地的信誉度非常高,他们说要怎么做,松河村里的人都非常配合。
三月初,农耕彻底忙活起来,有大型机械在场,修路工程也没有因此出现大减速。
院里的李子树满头云白,风一吹,墙里墙外如雪飞洒。
孟知尧从陈大娘家里收来一个废弃的水压井装置破烂,复刻了一个全木制的,她不用来抽水,而是利用杠杆和活塞完成压制工艺。
脚边有满满一盆草木灰,桌上放了许多编织细腻的麻布和土黄色草纸,还有一个模子。
草木灰吸水性强还能杀菌,草纸有稻草秸秆等制成,吸水性也很强,孟知尧要给她的姨妈期减负。
第一步是压缩草木灰的空间体积,第二步是调整草木灰和草纸的比例,再能保证杀菌的卫生基础上,尽可能增加吸水性最强的草纸占比。
月事带已经有过许多次的改版,二楼书阁有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专门记录了这个历史改进过程,现在的月事带种类很多,常用可拆卸式,把草木灰纸袋固定在又宽又长的底托上,吸满血之前替换下来,不会让底托沾染血污。
还有前期常用的月事裤、月事裙,这些消耗布匹更多,属于有条件才能用了。
孟知尧很轻易就能接受月事带,甚至觉得和现代的安睡裤只差在工艺和材料上,草木灰看着脏,实际上比她脸还干净。
其实,可怕的是社会上共识的月经羞耻或者说月经忌讳,群体意识的屏蔽罩,让更先进、更方便、更卫生的月事带得不到好的传播。
小黄狗今天有空上山,站在门外探头探脑找人。
孟知尧:“瞿万里不在。”
“昂!”
孟知尧:“他回家啦。”
小黄狗没看到朋友,犹豫着跑开。
等孟知尧选出了目前为止的最佳配比后,松河村开始插秧了。
种在地里的青麻有手掌那么高,山里的松树绿色更新,也有去年迟长的青麻遍野,引人采收。
如今修路种田事事忙,大家也做好了分工,力气大的去搬砖、打路基,腿脚受伤的、力气小一些的,就去切木头,个子矮的进窑里烧火……
还有陈二叔,收了两个衙门来的小吏当学徒,在炭窑里帮忙淬火,和加工圆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