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随后才继续道:“换容易,可换来的人,你确定不会被环境腐蚀,日后成为比当下这些人贪腐更厉害的人吗?”
“现在的这群人,起码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底线,而且还能做事。”
朱高煦觉得只要能做事,小贪小拿不算什么大事,毕竟整顿吏治有多困难,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
洪武年间的吏治比现在还要腐败,他耗费十六年才整顿到了如今的程度。
再进一步不是没有可能,但太困难了……
“为什么能做事就能贪?”
朱瞻壑反问朱高煦:“只要能做事,那贪腐就能够容忍吗?”
“您说过一步退步步退,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那这个道理您应该比我更明白才对。”
朱瞻壑不理解,朱高煦闻言沉默片刻,最后叹了一口气:
“等你五年军校读完,下放地方三年后,伱就知道为什么我会容忍了。”
“这次北上,你跟到东昌就坐船回南京准备开学吧。”
抖动缰绳,朱高煦向前方继续前进,而亦失哈见状也在路过朱瞻壑身旁安慰道:“皇孙,您日后就明白殿下的用意了。”
“哥,我们走吧……”朱瞻圻没想到自家哥哥居然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和父亲对峙。
“走吧……”
朱瞻壑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心气,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在他这个年纪,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邪永远不能胜正。
抖动马缰,他跟上了朱瞻壑的脚步,而相较于他,江淮便通了不少人情世故。
在朱瞻壑跟随朱高煦前往东昌府,并在抵达后折返回南京的时候,江淮已经乘船抵达了四川叙州,并骑马向着家中返回。
由于云贵川三省交接的乌蒙山并不太平,因此他特意备了长刀与骑弓箭矢。
作为九科甲等的存在,江淮在马术上完全能做到左右开弓,因此并不担心遇到劫匪。
为了运送物资进入云南改土归流,四川与云南的百姓在官府的征募下,修建了一条从叙州直通昆明府的官道。
这条官道并不宽,不过丈许,一侧是高山崖壁,一侧是奔腾的江河。
骑马在这种路上,时不时可以看到从高山崖壁掉落在路上的碎石。
对于这些碎石,江淮并没有忽视,而是确认了安全后,将石块全部投入了江水中。
遇到数百斤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