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遮遮掩掩的样子,却依旧觉得这种人当年害死父王当了皇帝,实在是可悲。
萧厌看着不断大骂又色厉内荏的安帝,有那么一瞬间动了杀意,等从宫中出来后他就莫名想要见见棠宁,哪怕只是在她窗边站一站,也能让他翻涌嗜血的心里宁静下来。
棠宁觉得今夜的萧厌有些不对劲,她朝着他招招手,待萧厌靠近后才低声问“是宫里的事不顺利吗?”
萧厌摇头“没有。”
“那阿兄怎么不高兴?”棠宁问。
萧厌没想到她这般明锐,收敛了些身上冷意,垂眸看着她时放松下来“不是不高兴,只是有些累了。”
见小姑娘担心看着她,他说道“陆崇远昨日解了禁足,今日上值之后就上了折子给陛下,言及他与我有私仇,漕粮一案交予我来审不妥,要求将漕粮一案移交刑部,由三司会审,安帝准了,命人将陆肇送去了刑部大牢。”
棠宁错愕“陛下是想要暂放陆家之事,停了漕粮的案子?”
萧厌“嗯”了声。
“陛下疯了?”
棠宁皱眉,这满京城谁不知道萧厌跟世家“有仇”,陆家跟他之间也早就不死不休,安帝先前就是因为这样才将陆家的案子交给他来办。
他一直想要铲除世家,那漕粮的案子也是安帝一直压着让人深挖,关氏一死,陆肇和陆家必定反目,只要稍用些手段,陆肇那边说不定就能开口将陆家的事吐露出来,可他居然将陆肇移交到了刑部,显然是不想要萧厌再插手。
棠宁沉声道“陆家是抓了陛下什么把柄?”
陆崇远不过进宫请罪一趟,先是解了禁足,后又按下漕粮的案子,这根本就不正常。
萧厌见她瞬间就想明白关键,扬唇“大概是他得位不正,陆家又跟他狼狈为奸,彼此都知对方死穴,鱼死网破下大概同归于尽,所以不得不退后一步。”
见棠宁闻言后神色凝重,小脸紧绷着时,抓着窗框的手指都用力极了。
萧厌说道“只可惜,有些事情是他喊的开始,却由不得他来说结束。”
陆家想退。
安帝想退。
可有的人,早无退路。
他的目的从来都不是陆肇,能要陆家命的,也不是陆家其他人,有些事情陆肇死都不会开口,可别的人会。
他要断了她所有希望,逼她自断臂膀,让她陷入绝境,只能朝着他留的路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