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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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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牵手(3/6)



    纪珣停了停,没说什么,继续施针。

    渐渐绒布上金针越来越少,最后一根金针刺入,他收回手,将绒布卷好,沉默一会儿,突然开口:“陆医官,你我第一次在苏南相见时,当时你所中之毒,就是寒蚕雨吗?”

    陆曈愣了一下,才点头:“是。”

    纪珣心头一紧。

    陆曈那本记载了试药反应的文册,震惊了每一个知情人。

    纪珣后来将整本文册都翻过,看到寒蚕雨那一页时,忽然觉得症状有些眼熟,于是倏尔记起,当初他与陆曈第一次在苏南桥上相见时,曾摸过她脉象,察觉中毒,因此硬是拉她去客栈解了半月毒。

    那时候,她应当也在做药人。

    难怪当时他想拉陆曈去医馆时,陆曈死活不肯。后来在客栈问她父母所住何地,也一字不说。只是他那时一心只管治病,并无心思去了解对方过往经历,以为留下一块白玉将她治好便已算体谅周到。

    如今却开始后悔。

    他后悔年少时的淡漠,忽略她眼中更深的忧伤。若他那时再仔细一点,察觉出一点端倪,或许就能发现对方试药的真相,避免她悲惨的命运,而不是只差一厘,擦肩而去。

    “对不起。”他开口,“若我当时多问你一句……”

    陆曈有些惊讶。

    “纪医官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她道:“若非如此,当时我所中之毒也不会解的那样快。”

    纪珣心中却越发难受。

    “你初入医官院时,我对你诸多误解。是我不辨是非。”

    他想起自己因为金显荣红芳絮一事对陆曈斥责训诫,想起后来在药室里多次与陆曈说起用药用毒之道。他一直不赞同陆曈行医过于刚猛霸道,如今看来,倒是全部有了答案。

    她和太医局中,被老师悉心教导的学生不同。

    她根本没有老师。

    只是个用来试药的、伤痕累累的药人。

    一个被当作试药工具的孩童,后来却长成医术卓绝的大夫。其中所要付出心血可想而知,她的坚韧执着令人动容,沉默不语也同样令人怜惜。

    怜惜。

    像是后知后觉察觉自己某些微妙的心思,他悚然一惊。

    陆曈道:“纪医官不必自责,都是从前的事了。当务之急还是应当处理苏南疫病,疫病既有起色,接下来应当很忙。”

    纪珣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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