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轻,从窗户传来。
陆曈定定神,擒灯走到窗户门口,犹豫一下,伸手推开窗门。
甫一推窗,一只竹筒轻轻贴上她的面颊,冰冰凉凉,带着点未消寒气。
裴云暎的脸从竹筒后露出来。
夏日雨前大风把外头树枝吹得东倒西歪,眼看就要落雨,偏他神情自若,手里拿着一只竹筒,神容清爽。
隔着窗,裴云暎把竹筒往陆曈手中一塞。
“这是什么?”
“白荷花露。”
青年靠在窗外,笑吟吟道:“胭脂胡同起火,城里卖甜浆的摊车一夜都没了,路过巷口看见的,省着喝吧。”
丰乐楼一把大火,望火楼人手加了一倍,巡铺屋巡铺们日夜不歇四处巡逻,不让卖热食饮子的摊车四处游走。此种严令境况,估摸还要持续一段日子,说不定夏日都结束了。
陆曈没与他客气,接过竹筒尝一口,浆水冰凉微甜,带着一股淡淡荷花清香,喝了一点,便觉唇齿都带了花香。
“如何?”
“还不错。”陆曈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青枫在外守着。”裴云暎唇角一扬,“不用担心。”
医官院的守卫简直像个摆设,如果有一日殿前司的人想进来犯点什么事,估计整个医官院的人尸体都凉了也无人发现。
心中这样腹诽着,陆曈收回视线:“进来说吧。”
他一怔。
“怎么?”
裴云暎道:“锁着门,我怎么进?”
她进来整理医案时,将门从里面锁上了。说起来,锁门还是因为记得上次整理医案库时,夜里被某个人从大门大摇大摆地闯进来。
陆曈转身,拿着手里的白荷花露往里走去,轻飘飘开口:“走窗吧。反正对殿帅来说也不难。”
裴云暎:“……”
才往门方向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一声轻响,裴云暎跟了上来。
陆曈一顿。
没想到他还真走了窗。
见她看来,他便扬眉笑笑,挑衅般地道:“确实不难。”
幼稚。
这人今日看上去心情不错,陆曈把油灯放到桌上,问裴云暎:“殿帅怎么会来?”
“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坏消息。”
“戚家压下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