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一日十二个时辰贴身盯着保护。”
萧逐风点头,拿起桌上文册起身要出去,走到门前时,脚步一停,欲言又止地看向桌前人。
陆曈正看得入神,身后传来脚步声,严胥从门外走了进来。
墙上挂着的火把幽暗昏蒙,四面无窗,一道长长甬道通往视线尽头,被更深的黑暗处遮蔽,看不见里头是什么。
竟没立刻放他走,严胥分明是要将她留在这里了。
严胥的下属将陆曈送到一处茶屋里便离开了。
男子松手,残躯“咚”的一声砸在陆曈脚下,听得陆曈心中一紧,下意识低头看去。
……
面前人自墙上拿起一只熄灭的火把,掏出火折子点燃,陆曈所在的地方陡地被照亮,下一刻,陆曈瞳孔一缩。
陆曈能感觉到对方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然而此刻无暇顾及,此人伤势太重,她只能用针先吊着他的命,渐渐汗水将头发打湿。
有窸窸窣窣,仿佛重物拖拽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极重的血腥气。
屋中安静。
说是“人”,实在有些勉强,没被清洗时,尚看不出来伤痕,被布帛擦洗后,方才觉得此人伤口触目惊心。
那人仍躺在地上,胸腔起伏却比方才平稳了一点,张了张嘴,发出从出现到现在的第一声呻吟。
裴云暎嗤道:“我又不是变态。”
“砰——”
严胥捧起茶,不紧不慢呷了一口,“所以,殿前司裴殿帅的当众相护,也是陆医官自己求来的?”
闻言,裴云暎面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
萧逐风轻咳一声,偏过头,避开裴云暎的目光:“有件事……和你说一下……你先冷静。”
茶盏砸在墙上,顷刻四分五裂,茶水溅了毯子一地。
裴云暎面上没了平日和煦笑意,长刀往桌上一放,盯着严胥的目光冷得刺人。
“严大人。”
他冷冷道:“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