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婢女还在劝慰:“小姐先前还叮嘱说让瞧着您,老爷知道了会出事的。”
金显荣伸手,把手放在布囊上,陆曈的手指搭在他腕间,轻柔微凉的触感,平日里总让他心猿意马,今日却如烫手山芋,沉重的让他恨不得即刻抽回来。
“日后,我不会再来。”
距离擒虎被杀,已经过去了五六日。
“小公子,又何故非要不依不饶、赶尽杀绝呢?”
她抬起头。
金显荣怅然,多么善解人意的一朵解语娇花,若不是不好得罪太师府,他真是想将对方带回府中,好好呵护起来,一辈子金屋藏娇。
他兀地起身,走到桌前,抽出一叠银票揣进怀里,转身要出门。
陆曈接过帖子,那张漆黑帖子上金漆冷硬,花印端端正正显着两个字:严胥。
“枢密院来了医帖,点名要你行诊。”
服食一回,瘾像是更大了。
“金侍郎的病快好了。”
陆曈微微笑道:“收个尾,日后就不去了。”
满腹话语卡在喉间,金显荣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啊?”
想到此处,金显荣心中叹息。
陆曈笑笑,从医箱里捧出一只小酒坛那么大的瓷罐,
“是。”
仆从说陆医官到了时,金显荣还愣了一下,一时踟蹰不定,没有如往常一般热络地迎上来。
陆曈默了一会儿,问:“你呢,没有被为难吗?”
她语调轻松,陆曈也不觉微笑。
从前是两三月一次,这回还不到一月,他就又想念“自由”的味道了。
医官院还是老样子,门前卖端阳节物的铺子里还有些剩余的杂货未卖完。百索、艾花、银样鼓儿、花花巧画扇……又有紫苏、菖蒲、木瓜切成碎末,和上香药,盛在梅色木盒之中。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该来的迟早会来。”
林丹青叹了口气,黯然开口:“他调至医案阁了。”
陆曈随着这医官到了崔岷的屋子,医官敲了敲门,须臾,听得一声“进来”,陆曈便背着医箱走了进去。
“金大人近些日子身子觉得如何?”陆曈问。
……
十有八九,是陆曈也意识到得罪戚家,不想连累自己才主动划清干系。
陆曈点头:“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