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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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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8/10)

宅子,钟漱石时常绕着那一池鱼走。

    他怕看见孟葭精心喂养的红鲤。每次路过,都像一个只身犯险的贼,心里头又惊又惧。

    后来,钟漱石甚至搬到了客房睡,他不敢住在主卧。

    那张摆在高处的大床上,寸寸薄被,有他们几百个日夜的厮磨。

    枕头上,还残留冷红泣露的气息,会照见他的满怀冰雪,簌簌发抖。

    他时常的睡不着觉,索性披衣起身,去书房整理孟葭的东西。

    她留下了很多带不走的物件。

    直到累了,那点微末的困意上来,就伏在案上睡一会儿,很快天又亮了。

    钟漱石慢慢变得不大爱回去。

    很多个深夜,郑廷来办公室送文件,都看见他靠在桌边站着,背对了门,手上拨着一个金色打火机。

    钟漱石的办公桌上,亮着一点豆大的灯光,脚下是万家灯火。

    但倒映在他眼底,再璀璨的光华,都成为暗沉沉的一片死寂,举目皆破败。

    而他困顿其中,挣扎不脱,也懒得挣扎。

    郑廷放下文件,也只能劝句早点休息,虽然明知钟总不会听,这话他已说过太多次。

    也只有在钟灵说起孟葭,说她上个月拿了奖,这个月又要去联合国实习。

    只有这种时候,郑廷瞧着钟漱石,才能捡回一片魂来。

    那年冬天,一次深夜加班回去,刚出大楼,钟漱石就扶住了门框。

    随即脸色苍白的,皱着眉头倒了下去,郑廷慌手慌脚的,把他送到医院。

    是胃出血引起的晕厥。

    原来出门前,他在办公室里,刚刚呕过一滩血。

    钟文台第一次出言责怪他,说这个秘书到底怎么当的。

    郑廷不敢说话。

    好在韩若楠赶了来,她说,“您孙子的脾气,这么多年了还不清楚吗,他什么时候病了会声张?”

    事后她也问过郑廷,“他这段日子都不开心?为了那个女学生。”

    郑廷点头。

    但他也厘不清,究竟是因为孟葭的离开,还是她不爱他。大概兼而有之。

    韩若楠听完,也只是叹了声气,说何苦来。

    钟漱石在医院住了一周,韩若楠一直照顾着他,但问他怎么了,他总说没什么事。

    连他自己都无从谈起。总攥着一本旧书,始终停在那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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