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深吁了一口烟,“去深圳开会是哪天?”
郑廷看了看他的脸色,“初七,我看你这阵子状态不好,是不是换个人去?”
钟漱石手伸出窗外,掸了一下烟身,“去开个会,没准就都好了。”
他清楚自己着的是什么魔。
钟漱石开了一个上午不知所云的会。
他坐在台下,手边一杯浓茶喝的精光,不停扯着领带。
只好把烦躁不安的原因,一股脑的归结于,南边确实比北京要热。
原本打算散会后,找个身体不适的由头,去广州看她。
但他没等到,下午的会开到一半,就推说抱恙,瞒着人,独自开上了高速。
冲动的像个刚出茅庐的愣头青。
两个小时也不觉得累。孟葭朝他跑过来的时候,钟漱石感受到久违的心跳,在胸腔里剧烈起来。
这阵远黛青山的风,最终将他不敢多看一眼的素色裙摆,吹到了他的身边。
他在车上吻她,将她的身体死死抵进胸口,吻得彼此方寸大乱。
但这些都还不够,钟漱石越吻她,体内那些躁动着的肆虐跳得更高,逼着他占有更多。
要怪,就怪初八那日昏黄的月色,令夜行的人酩酊。
对孟葭的欲念也成了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但珠江边上,她一句,我不要你的安排,瞬间将他打回原形。
她太清楚他们没未来,所以就连开始也不屑。
孟葭回了北京,却断绝和他所有的联系,像从来不认识他。
钟漱石也没有去打扰,知道她在家挨了打,他坐在办公室里,用掌根抵着额头,半日说不出一句话。
那些棍棒仿佛也落在了他背上,辛辣的疼。
直到谭裕出了事。
她住在医院里,刚受过大惊吓的女孩子,几乎夜夜睡不好。
孟葭自己不晓得,躺在雪白的被单上,她在梦里喊了多少声爸妈,听得钟漱石直皱眉。
他早知道,她并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坚强。
是,孟葭是一天都没有得过双亲关爱,但不代表她不向往。更不表示她完全不介怀。
事实上,她耿耿于怀的要命,只是她争强,从来不肯流露半分。
钟漱石掀开薄毯,从病床边的沙发上起身,在她身边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