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行了,葭葭好不容易才睡下的,小点声。”
钟漱石看了下他爸,指了指病房里面,“那我、先进去瞧一眼。”
钟直民大手一挥,懒得再看他这德行,“进吧,知道你早憋不住了,我去开会。”
生产时消耗了太多力气,累得狠了,孟葭这一觉直睡到天黑。
医院楼下栽着成排柳树,白絮状的杨花,飘落在四月末的微风里,暮色下,纷扬扬铺了满地。
她睁眼时,病房里已经亮起灯,有清直的身影投在玻璃上,暖黄中颀长的一道。
钟漱石站在窗边,背对着她,正低声接电话。
逆了光,孟葭也看不大清,只觉得高大笔挺。
他说两句,就要转一次头,看她醒没醒。
这一回,正对上她的清水秋瞳,里边一股沉静的温柔。
墙上摇动一阵树影,钟漱石握着电话,抬起唇角对孟葭笑。
他简单两句结了尾,说,“好了,明天去办公室再说。”
钟漱石走到床边,握了一下她的手心,“我把你吵醒了,对吗?”
孟葭说不是,“我听见宝宝在哭。”
“没有,她没哭,”他攥紧了她的手,递到唇边亲了下,“女儿乖得很,我刚抱着她喝了奶,又睡着了。”
孟葭缓慢而费力的抬起手,想去摸一摸他的脸。
钟漱石领会出她的意思,将她的手掌放到了面上。
她泛冷的指尖,滑过他眼下蒙着的一层乌青,“一直没去休息吗?”
钟漱石反握住她,“嗐,我用得着休息什么,受累的是你,我照顾好你就行了。”
孟葭细声反问一道,“那你累垮了,还怎么来照顾我啊?”
他驳不了她,眼里盛着一览无余的歉疚,“对不起,这个时候我不应该走的。”
她虚弱的笑了,“你不要工作了呀?再说了,是我自己不小心。”
钟漱石没有再问,问她昨晚为什么不高兴,半夜又是怎么好端端的,从床上摔下来。
是怕再勾得她把不好的事回想一遍。
况且他要查明,也不必特地来问她的,还有的是法子。
孟葭的产假休到第三个月。
一日中午,刚看着两个阿姨喂过奶,把宝宝抱去房间里睡觉,就听见有人来找。
来人她见过,是她爸爸的得意门生,如今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