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漱石吃完饭,张妈要给他倒份外茶,他没让。
直接端起孟葭剩的半杯冷茶喝了。
黄梧妹在一边看着,摇着扇子直笑,这是当真惜她。
一时撤开了餐桌,他们坐在院子里聊些正话。
黄梧妹关心的,自然是他们家的态度,“结婚的事,跟你爸妈商量过了?”
钟漱石点头,“通过气了,他们没有意见。这阵子紧张,我妈妈过段时日,会上门来拜访您,再忙得头脚倒悬,礼数上也不能短了。”
她笑,“那倒不要紧,早不是我们过去那时候了,还三媒六礼的。”
孟葭剥着橘子,说了句,“她妈妈人很好的,而且,是我妈妈的同事。”
直到钟漱石说了韩若楠的名字。
黄梧妹才恍然大悟的,“噢,你早说是她我就明白了。”
之前对女儿的多般照拂,她都记在心里,韩主任确实有颗慈悲心。
这么一说,黄梧妹更添了一重安心,韩若楠的品性,也养不出什么孬种子来。
晚上钟漱石就留在这里住。
他估摸着,黄梧妹是老派人,在礼教上万万不可荒废,到底没有成婚,大咧咧睡到孟葭房里不像话。
也显得他这个人心太急,没点自觉。
钟漱石主动提出来,“麻烦张妈,给我收拾个房间。”
张妈说,“我早准备好了,跟我来。”
她布置好的房间在楼下,靠近前厅,一个四正四方的厢房。是逢年过节时,留给到访的亲戚住的。
钟漱石扫了一眼,简洁,却也雅致,他道了声谢。
孟葭回了她的阁楼上,洗完澡,换了条高支棉睡裙,淡紫色的。
她迎着风,趁无人跑下楼时,裙摆被吹的鼓胀起来,像一支盛放的晚玉兰。
钟漱石站在盘长纹窗边,还是白衣黑裤的严整派头,没来得及换。
他开了窗,对着满院草木盎然,静静的在抽烟。
孟葭轻手轻脚的,走到他后面,忽然伸手抱上去。
钟漱石也没被吓着,仍旧从容抽着他的烟,孟葭绕过去看了,一副临风嗟叹的模样。
她转到他面前,后背抵在窗边的纹路上,“干什么这个样子?”
“越是高兴的时候,面上更不能露出来,容易遭嫉。”
他把烟摁灭,手伸到她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