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葭把手抽出来,甩了甩,未雨绸缪的提示,“说不定,我还要和人家做同事的,这样怎么行?”
说到做同事,钟漱石更被激得心头火起,他紧抿着薄唇,去摸桌上那包没拆开的烟。
刚把那层薄膜撕下,孟葭的手,就从旁边伸过来了,“吃饭呢,还抽什么烟呀。”
不仅烟被夺走了,顺带还没收了打火机,钟漱石闲靠在椅背上,舌尖顶了顶牙根。
偏偏孟葭的语气又温柔,反观钟漱石,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坐在他旁边的钟灵,实在没有忍住,嗤的一声笑出来了。
钟漱石转头看她,手上缓慢转着一个青瓷盏,正没处撒气,“好笑吗?”
钟灵紧闭着嘴,吸起腮帮子,疯狂摇两下头。
好笑,但是不敢笑,她忍的好辛苦。
喝到兴起时,刘小琳起哄说,我们一个学校的得提一个,陈少禹说好。
孟葭也举了杯,“同窗一场,我敬你们两个。”
陈少禹挡了一下,“该我敬你,在伦敦大学的时候,要没有你给我补课,我都难毕业。”
她笑着摆手,“那种小事就不要再提啦,我干了。”
三人喝完坐下。陈少禹的目光,在带过她身边的钟漱石时,客气的笑了笑。
钟漱石唇角平直,安然坐着,也分辨不出喜怒。他的左手搭在桌面上,屈起的指节敲动两下,面上仍一派温和儒雅。
但捎过来的眼风,像孟冬十月的细雨,打在人身上,一瞬间就寒到心里去。
陈少禹侧过头,不敢再看他,只和身边的赵宴说话,偶尔笑上一句。
钟漱石收回视线,见她杯中的红酒下去大半,眉弯鼻秀的一张白玉脸上,面带浮红。
他语调低沉,轻轻的发落了一句,“少喝点。”
孟葭听了以后,招手让他低一下头,钟漱石照办后,她的唇胡乱撞上来。像已经掌握不住力道。
她张了张嘴,柔软的唇瓣压在他耳廓边,密匝匝的痒。孟葭说,“我没喝多少,醉不了。”
他放在桌上的手悄然发力,攥紧了,指头弄皱了桌布,凸起的喉结无声咽动一下。
钟漱石再抬头时,看她的眼神暗了下去,笑道,“好,你千杯不醉。”
贺元也单独来敬他的酒,钟漱石也只端了下茶杯,“今天真喝不了,家里头不能有两个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