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漱石把她放到床上,在旁边躺下,黑暗中,摸索到她的手,牢牢的扣下去,才安心睡了。
隔天是周六,峰会昨天已正式闭幕,孟葭睡到十点多才起。
她一个人散漫习惯了,人还没全醒,闭着眼睛,伸了个舒展的懒腰。
也一拳捅在了钟漱石的胸口。
睡在她枕边的人,很是浮夸的嘶了一声,说这下受了重伤。
孟葭猛地睁眼,她坐起来,看了眼光着上身的钟漱石,再迅速低头检查自己。
还好,睡裙仍在她身上,床单很干燥,应该没发生什么。
她心浮气躁的,往后捋了一把头发,“你在我旁边干嘛?”
钟漱石歪靠在床头,“看你睡觉,踏实。”
孟葭看着沙发上,那张被人遗落的毯子,她想起来,“我不是睡在那里的吗?”
他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不知道,兴许你睡到半夜,自己爬上来的。我一个喝多的人,肯定是拦不住你。”
“......这么说还委屈你了。”
钟漱石笑得从善如流,“没必要这么见外,孟小姐。”
一颗软钉子又被他塞回来,反把自己扎出一肚子的气。
孟葭自问不是他对手。
她捏着被子,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很用力的一掀,下床去了。
钟漱石也跟着起身,下午叔伯们回京,他还要去送一送,不能再耽误了。
他进了浴室洗漱,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件象牙白的衬衫,配一条黑西裤。
孟葭蹲在地上,琢磨他那个装衣服的纸袋,“谁拿来的?”
钟漱石手里拎一根领带,“廷叔。在你睡着的时候。”
她五雷轰顶,“所以,他知道你在这里住。”
来的时候,孟葭还对郑廷那个意味深长的目光,报以时过境迁的笑。
对他的几次欲言又止,孟葭就差说,我和钟漱石,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这一晚过去以后,郑廷又会怎么看她?
孟葭咬了下唇,算了,她明天就要去香港,以后,也不会来这个地方。
哪怕是回了北京,也没那么容易碰得到,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转过头,天边流云缥缈,晨光从半阖的窗帘里漫洒进来,室内一派通明。
钟漱石侧立着,手上那根领带绕到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