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14:……]
嘴里的泥巴有股腥味,赏南手脚并用想要爬起来,但似乎并不用他使什么劲儿,赏秋单手就把他从泥塘里拖了出来,不知道从哪儿搂了一把干草疯狂搓着他的衣服,“你找死啊?阿爸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还喝了酒,你这么回去,他一准揍你!”
“自己也跟着搓啊,蠢死了。”赏秋满脸的不耐烦和嫌弃,但赏南听见她声音都在发抖。
虽然天色暗,可赏南仍是看见了赏秋脸上有一大块新鲜的淤青伤,他闷不做声,抱着一把干草学着赏秋用力地擦着衣服上的泥巴。
擦拭过程中,赏秋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两下就把赏南手里的干草扯掉,拉着他,“走了走了。”
姐弟俩出去是为了给阿爸打酒,他们家住在远离镇中心小山坡上的一栋三层楼小房子里,四周都有邻居,这会儿都已经亮了灯,基本也都在这个时间段吃完饭。
爬坡是一件耗费体力的事情,赏南爬得气喘吁吁,路没修过,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路上偶尔会路过成群结队的野狗,对赏秋手里的篮子垂涎欲滴,绿色的眼睛闪烁在黑暗的空气中,尤为渗人。
赏秋抓着赏南,“蠢东西,快点走。”
赏南几乎是被她拖着走的,他也不想拖后腿,可他又累又饿,整个人好像都处于一种非常虚弱的状态,双腿灌了铅一样。
[14:你几乎没有吃过饱饭,还时不时要挨顿打,当然虚了。]
总算到了家,赏秋拉着赏南走到水池边上快速洗了手洗了脸,还换掉了全是泥的鞋子,穿上一双同样破破烂烂的拖鞋。
他跟在赏秋的后面,从大门旁边一侧的小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灯还是挂着灯丝的黄色灯泡,灯光令屋子里的一切事物都显得陈旧破败,墙壁上贴着不少报纸,靠墙放着一张三人位的沙发,上面搭着一张深色碎花的毯子,其余可以坐的地方都是木板凳木椅子。
这应该是家里的客厅,还摆了几个大橱柜,柜子里放了不少东西,塑料袋、数不清的酒瓶、已经有了一些味道的干货。
而橱柜看起来也有了一些年头,已经掉了不少漆,连本色都很难看出来。
从右侧传来懒散颓败的走路声,拖鞋在脚下发出“嗒——”“嗒——”“嗒——”,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近。
“啪!”
身材高大,体型壮硕的中年男人一巴掌拍在赏南的后脑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