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襄阳就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么?”贺欢疑惑地问。
“要说不好的,那肯定有啊!”一位妇人提起这事就叹,“这郡里郡兵实在太少了,让人看着就不放心。”
“对啊,要是南朝打过来,咱们的生计可就不好了!”
“就是,我让家里小儿去从军,那斛律将军居然还不收,说我家孩儿身高差了!哼,小孩儿嘛,吃两年就长高了!”
“还不让买卖奴婢,我想买个童养媳给家里打理杂务都不行!”
“船税有些高了,那些来买货的船商总是压价,该杀!”
“刺史走了可怎么办,换个大官,会不会加税啊……”
“呸呸呸,乌鸦嘴,刺史大人怎么会走!”
贺欢听得神情复杂,他抬起头,感觉这座新生的城市之上,似乎已经凝聚起了巨大的人望,变成了那位少年的模样。
他毫不怀疑,一但北朝或者南朝起兵来攻,整个襄阳城中,都会同仇敌忾,势不罢休。
……
晚上
,贺欢乘着夜色,前去给阿萧交作业。
他这次也送了新的礼物——许多不同的羊毛线,都不长,只有指头那么长的一截,都粘在纸上,做出标注,写出是哪个织坊,价格几何,还有不同的焦炭,但铁和玻璃的样品没有。
“这个可真不错,”萧君泽看着他贴在乘法表背后的价格,“你是怎么得到的?”
贺欢微笑道:“我说,想要一点线头,给喜欢的人做一个百纳衣,他们便热心地给我了。”
百纳衣就是零碎的东西合在一起,当然,他还拿了一些野果,和他们换。
但玻璃和铁的碎片也是贵重物品,这可就是野果换不到的了。
萧君泽伸手捻着这些线头,非常满意这个调查报告:“有心了,我也有礼物要给你。”
他左右看看,将一块写了字的木牌交给他:“你如今也是襄阳郡的队主了,可以有一间单人的屋子,木牌上有位置,后边是钥匙。”
贺欢惊喜地接过木牌:“多谢主公!”
“还是叫我阿萧吧,”萧君泽微笑道,“叫我阿萧,你还能见到我,叫了主公,你就和阿萧没关系了。”
而以贺欢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去见“君刺史”的。
贺欢也听明白其中深意,十分认真地点头:“好,,阿萧,那,我们是、是朋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