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出去的那一刻又被他掐断。
沈述揉了揉眉心:忘了她不能说话了。
心里很乱,就会不断做一些蠢事。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而给她发了条消息:[你搬去哪儿了?]
虞惜没有回复他。
沈述一开始只是有些乱,过了会儿,又忍不住担忧。
他想了想,果断打了电话给杨继兰。
那边响了两声才被人接起:“喂——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语气很冷淡。
沈述压下翻涌的情绪,礼貌而克制地说:“妈,小惜有没有去找你……对,我跟她之间有一点小误会,她从家里搬走了……”
杨继兰根本就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告诉他:“她不在我这儿。你是他老公,居然要来问我这个丈母娘她人在哪儿?你不是很厉害吗?找个人难道很困难?”
说完就把电话掐了。
沈述看着忙音不断的电话,心里一阵发堵,偏偏无法反驳,无话可说。
他像一个中了剧毒却不知道的人,如今才痛彻心扉。
有一些东西,就像毒药一样渗人骨髓里,不知不觉间,已经摆脱不了。
沈述刚想让魏凌去找人,虞惜回复他了,很简单的一句话:[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沈述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无力,如果她能说话,他这会儿一定一个电话打过去,可偏偏她不能说话。
聊天文字太有歧义,他想了又想还是只问了一句:[你在哪儿?]
[公司有宿舍。]
沈述犹豫了会儿,把那句“我去找你”给删了,不想逼她太紧了。
血淋淋的伤口撕开以后,总要一段时间才能结痂。
而且,他也有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拘泥于过去,名为骄傲的那根弦却在不断地跳动,让人矛盾不堪。
沈述有生之年,从未感觉到如此的挫败。
礼拜六,沈媛约他去潭拓寺上香。沈述本来不想去,江辞发话了:“去吧,我看你最近气色不太好,印堂发黑,听说那边有个大师很灵的,你去看看,顺便让小媛给你撒点盐,去去晦气。”
“妈你还信这个?”沈述无语凝噎。
“对神明要敬畏些。”江辞翻他。
沈述双手合十,表示为自己的不当言行诚恳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