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我一会儿,终没有说什么,看着
他转身走下城墙的背影,我心中的滋味不知该如何形容。
他是萧怀瑾,所以就注定了他首先是太子,其次才是我丈夫。
但我没想到这么快,明明几天前我还在为他弹《秋风词》,他把我抱在腿上说“当初只应早相识”,大婚第二日清晨,我为他束发,他笑着说“阿翎,我们也要儿孙满堂”。
我们大婚都不足三月,怎么下一个三月他宫里就要添新人了?
先皇,他的父亲,也是我名义上的父亲,但我一共只见了他两面,连话都没有多说几句,可他最后的遗旨却这么冷酷。
于他而言,他儿子的婚事不过是一场稳定政权的交易,与这相比,嫁娶双方的意愿是最不值得考量的东西。不论是皇后还是妃子,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我不知道他算不算是个好父亲
但他却选择当个好皇帝。
我看着远方,看着京城尽头,想看穿这层层楼阁,直到看见草原。但远山却阻隔了我的视线,我站在这京城最高的地方,也看不见我的家乡,我好想回家。
“太子妃…太阳,快落山了”我回头,有些发愣,彩珠过来扶住我的手,“我扶您回宫,好不好?”
她在笑着,眼里却是深深的担忧。彩屏也扶住我另一只手,“我们回去吧”她也在笑,却是牵强的苦笑。
她们心疼我,我知道。在这个无依无靠的宫城,也只有她们此刻心疼我是真的。
我终没能忍住,一把抱过彩珠,伏在她肩上哭了,在城墙上,低声的呜咽,肩头一抽一抽,像一只小兽。
彩屏慢慢抚着我的背“哭吧,哭吧,太子妃,哭出来就好了”。
入夜,白日的暑热褪去,花园的蝉比平日更有了精神头,鸣个不停,入耳只觉聒噪。
“吱—嘎—”是他回来了,我没有回头,听着他的脚步声,下一秒我就被他从背后搂住,我坐着,他站着。
他把下颚放在我头上“阿翎,你可是生气了?你在气我么?”
“妾没有,妾不敢”我咬着嘴唇看着自己的手指。
他走到我身前,弯腰半蹲了下来,双手捧着我的脸,像捧着一件珍宝“是瑾哥哥不好,让我的阿翎伤心了”他看着我,声线轻柔得不得了,眼里流露出无限的疼惜。
“你怎么仍这么对我呢?怎么总这样温柔呢?”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