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级。
鲍瑞铭顺利完成学业,从第一军区大学毕业。
鲍瑞铭的研究方向是海洋,作为一等公民,他拥有很多权利,那时候人类对于污染调查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人类没有放弃对墙外世界的探索,还有对旧世界遗落真相的调查。
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得知一支调查队将会路过浮沙岛附近。
他用了特权,让调查队去了一趟浮沙岛,理由是带回更多珍贵海洋生活样本,有助于人类对于海洋生物的研究。
其实是鲍瑞铭想看看现在的浮沙岛是什么样。
他很怀念那个家乡。
后来调查队回来了,他们去了十六个人,回来了三个人,没带回什么有价值的海洋生物,但他们带回了一颗藤壶的壳。
那就是调查队的全部成果,他们死了十三个人,只是为了给鲍瑞铭带回一颗藤壶的壳。
鲍瑞铭能理解那种落差感,当时的幸存者看一等公民的目光几乎憎恨。
相反的鲍瑞铭没什么感觉,他后来都感觉难以理解,鲍瑞铭如果没有经过基因筛查就是个普通渔村的小人物,就算进入墙内可能也只是当个钢铁工人。
作为从底层爬上来的人应该可以与对方共情,但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们死了十三个人在他看来甚至不如死了十三条鱼。
他们的价值太低了,鲍瑞铭的价值太高了。
不是鲍瑞铭自视清高,是现有的规则让他走到了这个位置。
原来这就是特权。
他以前在救济站的时候会想,特权阶级做这些事儿的时候会良心不安吗?会痛苦吗?
答案是没有,人在拥有特权的瞬间就会失去了所有感觉,一切荒谬都是正常的。
残次品觉得现有规则不公,一等公民同样觉得现有规则可笑。
可惜只有第一代一等公民还有这种思考,鲍瑞铭见识过两个世界,起码会在这时候反思一下。
后来的一等公民连反思都没了,他们会更加心安理得享受现有的成果。
社会达尔文主义,当一切都以最高利益看齐,人类社会必然如此。
调查队带来的藤壶毫无用处,鲍瑞铭开始研究调查队的录像视频,鲍瑞铭没有出过高墙,他很好奇外界的世界。
没想到他无形之间打开了一扇门。
调查队录下了现在的浮沙岛。
浮沙岛跟鲍瑞铭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