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宁手掌贴着墙壁, 呼吸间能感觉到掌心下的“脉动”。
咚咚咚——
像是从洞穴深处传来的心跳声。
钢铁是传统构造,钢筋浇灌水泥。
钢筋如同网格一样,又像是一个人的经脉骨架。
一瞬间, 祝宁沟通起整个房子,每一扇门, 每一堵墙, 每一个细小的螺丝。
她在悬丝诊脉, 摩挲着墙壁的骨架。
在黄雅若看来,祝宁的举动非常怪异, 她贴着墙壁像是在祈祷。
突然,她放在墙壁上的手指微微蜷缩。
紧接着,整个房子都在震动。
钢筋一寸寸扭曲, 从墙皮上逐渐崩开,祝宁好像在扒他的皮抽他的骨。
她,黄雅若不可置信地看着祝宁,她在拆房子?
她徒手就能拆房子?
只要一瞬间,房子内部就在寸寸炸裂。
吊顶的白炽灯疯狂摇晃,砰地一声, 她精心挑选的灯具砸在地上, 碎了个稀巴烂。
墙纸哗啦啦向下脱落, 好像一张张废报纸。
墙皮和碎裂的砖块猛地砸下,就砸在黄雅若精心挑选的沙发和电视机上。
电视被砸断,沙发应声而裂。
倒下的电冰箱砸在蜗牛人身上时发出一声惨叫。
黄雅若亲眼看着整个房子坍塌,甚至有些呆愣。
她花了全部积蓄买下来, 住了十五年的房子,正在死亡。
轰!
最大的吊顶砸下来。
黄雅若反应很快,她没有再痴痴傻傻地看自己的家具, 戴起了死去猎魔人的头盔和防护服,把脑袋护住。
她捂住耳朵,但她好像能听到房子在跟她说话。
随着房子逐渐崩坏,她听到了房子的哭喊。
“疼,我好疼,我好疼。”
“妈妈妈妈——”
“闭嘴!”黄雅若紧紧捂着耳朵,她不想再听了。
我不是你妈妈!
魔鬼!
你是魔鬼!
屋内地震,巨响伴随着房子的哭泣一个劲儿地往黄雅若耳朵里钻。
她蹲在祝宁身边,捂着耳朵闭上眼,对哭喊声置若罔闻。
而祝宁正在专心致志地拆家,她听不见哭喊声,只能听见钢铁崩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