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黑化的大狐狸被莉莉安的眼泪砸得慌了神。
他只是想借机提点小要求,大狐狸十二分地心虚,比如让她回庄园之后答应和他睡在一个卧室里这样。
只穿着衬裙也无所谓,原本大狐狸计划着把莉莉安藏到隐形斗篷里偷偷带走,反正从更衣室到马车上只有很短的一段路,而上了马车只有她和他,那当然更不用避讳——但大狐狸现在半句也不敢提及这个方案。
光速丢掉刚才嗷嗷叫唤的硬气,手忙脚乱的大狐狸丧着尾巴,连耳朵都不知道该往哪边放。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狐狸干巴巴地把礼服拿过来,“莉莉安,我不是故意想惹你伤心的,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穿的衬裙就很好看。”
不想和他说话,花费几秒收回眼泪,莉莉安扯过礼服就往更衣室的另一边走。
大狐狸颠颠跟过去。他在她身后帮忙铺平礼服小小的后摆,又格外细心地理顺布料上的每个褶皱。刚开始打理造型的时候,他的爪子偶尔会蹭过她的手臂——
偷眼瞄着莉莉安,看她没有扔开他的狐狸爪,文森特就鼓着胆子摸了摸她的手臂。
滑滑的香香的,碰上去手感软软的,就像是梦湖甜品店里卖得最好的那款牛奶布丁。
不过他不能一次贴她太久,大狐狸耷拉眼尾,充其量算是情人,他还没转正呢。
这条高腰的礼服裙的领口是绕颈设计,一条三指宽的丝带光滑地在她颈间反射柔光。怀揣着好好表现没准就能成功上位的想法,用爪子尖尖替莉莉安翻平缠绕的丝带,大狐狸小心翼翼地从沙发堆叠的衣裙上拿来被她摘下去的发针和耳坠。
让他帮她戴吧?大狐狸合爪,他都想好要用什么姿势来故作无意地亲她耳垂了。
碰起来就没完,冷着脸扣好项链,莉莉安接过剩余的几样小东西之后就啪地打开他的狐狸爪。
献殷勤也没用,反思刚才那个把事情搞乱的自己,大狐狸在边上眼巴巴地等着莉莉安戴上饰品。
只把他当做空气,不去看镜子里映出的另一个身影,莉莉安一声不吭地把耳坠捏在指尖。
宝石下方晃动的珍珠似乎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也许是觉得它们颤颤巍巍摇摆的样子很有趣,莉莉安将耳坠平铺着放在手心细看。
珍珠在她手里安静地散发光辉,隐约倒映出她的影子,因为系着它们的金线长短不一,这些缀在宝石下面的圆润珠子偶尔轻撞着相互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