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到能打结的程度,刺出的鱼骨们像是生出了自我意识般地跟着主人的动作四处乱晃。
从麻布袍子的破洞里戳出来,和吊在身后的草绳缠成一团,这几根骨头做到了许多身姿柔韧的舞蹈家也做不到的事。
在斗篷里默默攥爪,莉莉安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一万点精神攻击。
这只鱼头哼哧哼哧地吐出粗野的询问。“有病?”
在鱼头对面的露棉沙发上坐下,看到塞壬的模样暗觉舒心,面对这种近似挑衅的询问,文森特的表情变都没变。“有病。”
“提前在别的医生那里看过了?”鱼头搅动面前泔水般的一锅东西,“还是再让我帮你看看?”
文森特略略沉吟了一下。“大体看过,”狐狸公爵的指尖在斗篷下逗弄小狐莉毛乎乎的下颌,“但有些细节和记载的情况不怎么对应。”
鱼头塞壬像街尾混混似的呸了一声。“‘大体看过’是个什么看法?”他遣词造句极不雅观,“脱了裤子摸黑和人躺上一张床,从床头滚到床位,这能勉强算‘大体睡过’?”
狐狸公爵的温文面孔嘎嘣碎出一条小缝。“没看过,”他干脆到,“问题出在胸口上,麻烦您现在诊断。”
鱼头把白眼翻到从脑袋上掉出来一颗眼珠子。“脱,”鱼头在药锅后面起身,“衣服挂到钩子上。”坐着还瞧不出什么,鱼头一站起来,莉莉安意识到对方的个子居然没比文森特差多少。
暗暗确认小狐莉仍旧稳妥地坐在内兜,狐狸公爵慎重地把斗篷挂在沙发旁边生锈的鱼钩上。
“磨叽,”鱼头翕张嘴唇,“我最不爱和你这种人打交道,规矩比星星子儿还多上几条的矜贵病人,看你脱衣服都能累死几头猪。”
狐狸公爵皮笑肉不笑地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衣物的翻动声中,把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小狐莉偷偷拨开挡住视线的布料。
噢!!!她无声地捂住眼睛,她从没在灯光下见过文森特赤.裸他的上半身!!!不可以看下去了,莉莉安把眼睛挡得严严实实,窥探异性的身体,这一点也不淑女!!!
衬衫的扣子仍在一颗颗地被解开,刚才扫到的一眼反复在心中重映,彷徨交战之际,森蚺的教导声出其不意地在莉莉安脑海中浮现——
“你知道有种玩法,”野性美艳的辛娜拎起手中打着粉色蝴蝶结的超大号束缚带,“你把另一半牢牢地绑在床上,保证他就算咬牙切齿也不能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