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肉肠或者差不多的东西。
她的体重很轻,然而雪地仍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林中一无所获地打转了几个小时,饿得发晕的狐莉终于下定去人类聚居地偷口饭吃的决心。
左顾右盼地出发,小小一串的足迹从森林里延至山脚的村庄。远远看到房屋里油灯点起的光亮,穿行过几个草垛,她躲在低矮的篱笆后打量这个窄小的院子。
似乎是个贫穷的家庭,她的脑子里冒出奇怪的想法。粗细不均的树棍和几根起刺的麻绳围成一圈除了心理安慰之外起不了任何阻拦作用的篱笆,屋顶上的茅草林林总总叠了几年的颜色,挂在外墙上的镰刀锈得仿佛连根麦秆也砍不断。
那她少吃人家一点东西好了,小狐莉伸爪划拉洒在地上的零散麦粒。聊胜于无地咽下几颗陈年的麦子,咀嚼的动作反而将胃部刺激得更加火烧火燎。
而院子的主人正在屋中煮着香气四溢的晚餐。
鸡肉炖土豆的味道慢慢通过木门的缝隙飘到院中,团在篱笆的两根树棍之间,小狐莉渴望地咽了咽口水。忘记了胃袋为什么会这样饥饿,在愈来愈大的寒风中她奋力缩成一团。小狐莉只知道她的身体带着明显的疲惫感,像是走了很远的路,而路途中又设有数不清的埋伏。
试探地蹭到木门旁边,小狐莉抻起身子透过门上的洞眼往里看——被一双粗糙的手端着,装在盆里的炖鸡肉在昏黄的油灯下闪闪发亮。
极富诱惑力的食物当前,她听见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一刻不停地开始吟唱。
[偷偷进去叼一块!]肚子抑扬顿挫地唱到,[没有鸡肉土豆也行!]
浇着汤汁的滚烫鸡肉在门后热情地冲她微笑,每根骨头上都写着“快来吃我啊”,小狐莉晕头转向地被它蛊惑。
屋子里的人仿佛往后院去了,贴在门上听了一阵,觉得再拖下去反而会错过时间,小狐莉费劲巴拉地从门角的洞里钻了进去。
然后她和守在门旁的猎人四目交汇。“来了张送上门的好皮子,”猎人从背后抽出柴刀,“我说是什么东西在外面悉悉索索地响——瞧瞧这漂亮的尾巴,我最好不要让它被枪眼打穿。”
锋利的刀刃在她身后挥舞,为了逃命,小狐莉在屋中慌不择路地上蹿下跳。撞翻了装着鸡肉的饭盆,温热的鸡汤顺着桌沿滴滴答答地淌到她嘴里,淡淡的甜味在舌尖上蔓延,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几秒停顿的时间,柴刀呼啸着从身后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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