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周围的荆棘丛林。
“第二个晚上,”他沉沉说到,“查德,这已经是我和莉莉安分开的第二个晚上。”
为什么她还不联系他?狐狸公爵等得抓心挠肝。
即使两人不住在一起,难道恋爱中的情侣不是时刻都在黏黏糊糊地说些甜言蜜语,再在短暂分开的时候发无数句饱含思念和肉麻的短讯?
为什么莉莉安这样沉得住气?狐狸公爵不能理解,他日日夜夜都在盼望收到心上人传达过来的信号,瞧瞧卧房里堆满半个床榻的狐毛软枕,只要莉莉安向他发出一次见面的邀约,这些暄软的小东西马上就能长出翅膀扑棱棱地飞到她面前。
除非——
管家不解,“公爵大人,为什么一定要让莉莉安小姐做那个主动的人?”
查德想起他连夜翻阅过的旁波风俗史,“通常来讲,尤其是在感情方面,旁波的女性更喜欢让自己处于被邀请的位置。这似乎是一种矜持和身份贵重的表现,主动向男性吐露情思被认为是放纵的行为。”
被管家提醒着想到一些沉重的东西,摇摇头,另一种不同于焦灼的情绪在狐狸公爵心中漫涌。
“不要用那些刻板的东西来考量莉莉安,”文森特拿起桌面上新换的、和莉莉安所用的同款的、情侣式羽毛笔,“严格来说,她现在不属于旁波,也不属于艾德蒙。”
不去看管家迷惑的表情,文森特沉吟着捻动黛色的羽毛。
“譬如这支笔,”狐狸公爵把它略微拿高,“被科勒郡的工匠制造而成,它不可避免地展现出一些科勒郡独有的特点——”
它的笔尖更为细长,羽毛的边缘也被修剪出独一无二的波浪式花纹。
“很快,制作完成后它被送到了梦湖。”文森特将羽毛笔蘸上墨水,“梦湖特有的彩墨附着在它的笔尖上,这使得它不再全然是科勒郡的造物。”
管家隐约明白了什么。
狐狸公爵瞥向查德,“死物尚且如此,而有血有肉的人远比一支羽毛笔复杂。”
他在信纸上写下漂亮的花体字,“毋庸置疑,旁波在莉莉安的人生中占据了不少的份量。塑造了她的性格、教给她一套看待和评判事物的价值体系,那些偏颇和不公也留给她许许多多的挣扎和困惑。”
文森特冷静地分析着,仿佛莉莉安是一道难解的谜题。
“艾德蒙向她揭示了生活的另一种可能,”狐狸公爵停笔,“虽然艾德蒙也不是什么地